（一）

【居士】南传的abhidhamma（阿毗达摩）讲每一个生命最后的心是死亡心，下一世的第一个心叫结生心，死亡心和结生心是挨着的。假如上一世我是个男人，死了立刻投生到母胎，就是今生的结生心。南传没有“中阴身”。

【贤佳】南传没有“中阴身”的说法出自那本书？原文怎么说的？

【居士】中阴身，我没有听缅甸的比丘说过，记不清楚吉祥尊者还是玛欣德尊者或者哪位翻译说过。看以下这个，也许可以解释南传的说法和大乘佛法不同：

《帕奥禅师佛学问答》

http://read.goodweb.net.cn/news/news_view.asp?newsid=25919

（摘录）｛根据佛陀的教法，死亡之后立刻就投生，在今生的最后一个心（死亡心）与来生的第一个心（结生心）之间没有其他心识存在。今生的死亡心灭去之后，来生的结生心立刻生起。在这里，我想建议你透过修行缘起法来亲身体验。在这期禅修当中，就有一些禅修者修行到缘起法。如果你付出足够的精进，终有一天你也能亲身见到生死之间的真实情况。｝

【贤佳】“根据佛陀的教法，死亡之后立刻就投生，在今生的最后一个心（死亡心）与来生的第一个心（结生心）之间没有其他心识存在”，依据南传哪部经律说的？

投胎结生应有业因缘，死亡的刹那可能立即有投生的业缘，但怎能绝对保证有？如果死亡的刹那没有投生的业缘，如相应业缘的母亲没有受孕，那时是什么状态？岂不是中阴状态？北传大乘经典有广说中阴的形成、特性，南传经典没有广说，但有隐含略说。

如元亨寺版《（南传）中部经典·（第三十八）爱尽大经》说：“三事和合而入胎。是有父母之会合，但母还未有经水，且康达婆不现前，其时不入胎。又此有父母之会合，母已有经水，但康达婆不现前，其时不入胎。诸比丘！有父母之会合，母已有经水，且康达婆现前者，如是三事和合者，有入胎也。”（卷第四）（http://cbeta.buddhism.org.hk/xml/N09/N09n0005_004.xml#pN09p0358a0901）

庄春江译《（南传）中部38经/渴爱的灭尽大经》说：“三者的集合而有胎的下生。这里，有父母的结合，母亲不是受胎期者，没有乾达婆的现起，则没有胎的下生。这里，有父母的结合，母亲是受胎期者，没有乾达婆的现起，则没有胎的下生。比丘们！当有父母的结合，母亲是受胎期者，有乾达婆的现起，则有胎的下生。这样，三者的集合而有胎的下生。”（http://agama.buddhason.org/MN/MN038.htm）

元亨寺版《（南传）相应部经典·六处篇·（第一）六处相应·〔八七〕阐陀》说：“无生死者则无此世、无来世、无两界之中间，此始为苦恼之灭尽。”（http://cbeta.buddhism.org.hk/xml/N16/N16n0006_035.xml#pN16p0078a1003）

庄春江译《（南传）相应部35相应87经/阐陀经》说：“当没有死亡与往生时，就不在此世，不在他世，不在两者的中间，这就是苦的结束。”（http://agama.buddhason.org/SN/SN0921.htm）

《中部144经/教诫阐陀经》说：“当没有死亡与往生时，就不在此世，不在他世，不在两者的中间，这就是苦的结束。”（http://agama.buddhason.org/MN/MN144.htm）

《优陀那74经/与涅槃有关经第四》说：“当没有死亡与往生时，就不在此世，不在他世，不在两者的中间，这就是苦的结束。”（http://agama.buddhason.org/Ud/Ud74.htm）

元亨寺版《（南传）相应部经典·六处篇·（第一）六处相应·〔九五〕所摄取》说：“汝不在此世，不在来世，不在两界之中间，此为苦恼之灭尽。”（http://cbeta.buddhism.org.hk/xml/N16/N16n0006_035.xml#pN16p0097a0403）

庄春江译《相应部35相应95经/玛鲁迦之子经》说：“你也不在这里，不在其他地方，不在两者的中间，这就是苦的结束。”（http://agama.buddhason.org/SN/SN0929.htm）

另外，南传佛经说三果（阿那含）圣者可能有是“中间般涅槃”（“中般涅槃”），即指有在中阴期间证入涅槃。

如元亨寺版《（南传）增支部经典·九集·（第二）师子吼品·（十二）有余依》说：“此处有一类补特伽罗，于戒圆满，于定圆满，而于慧不圆满，彼即五顺下分结尽，故为中间般涅槃者。舍利弗！此为有余依命终，是解脱地狱、解脱畜生、解脱饿鬼，解脱恶生、恶趣、堕处之第一补特伽罗。”（http://cbeta.buddhism.org.hk/xml/N24/N24n0007_009.xml#pN24p0033a0802）

庄春江译《（南传）增支部9集12经/有余依经》说：“这里，某个人在戒上是全分行者，在定上是全分行者，在慧上是适量行者，他以五下分结的灭尽而为中般涅槃者。舍利弗！这是第一种有余依之人死时，从地狱解脱，从畜生界解脱，从饿鬼界解脱，从苦界、恶趣、下界解脱。”（http://agama.buddhason.org/AN/AN1465.htm）

元亨寺版《（南传）增支部经典·十集·（第七）双品·（六十三）究竟》说：“何等五者舍此世已而后究竟耶？即中间般涅槃、损害般涅槃、无行般涅槃、有行般涅槃、上流至色究竟也。此五者舍此世已而后究竟。”（http://cbeta.buddhism.org.hk/xml/N25/N25n0007_011.xml#pN25p0009a0302）

庄春江译《（南传）增支部10集63经/达究竟经》说：“哪五种离开这里后究竟呢？中般涅槃者、生般涅槃者、无行般涅槃者、有行般涅槃者、上流到阿迦腻咤者，这五种离开这里后究竟。”（http://agama.buddhason.org/AN/AN1595.htm）

《俱舍论》（世亲菩萨）说：“此人于中间般涅槃故，说名中灭。如此已生即般涅槃，故名生灭，不由行般涅槃。由行般涅槃，此义应知。此阿那含人有五种。中间灭者，于中阴般涅槃。生灭者，唯已生不久般涅槃，由熟修运载道故，此灭由有余涅槃。”（卷第十七）（http://cbeta.buddhism.org.hk/xml/T29/T29n1559_017.xml#pT29p0275c1101）

《杂阿毗昙心论》（法救尊者）说：“问：为有中阴、为无？答：当知有中阴。世尊之所说‘譬如村间道，彼则有俱过’，此说有中阴。何以故？世尊所说故。如世尊说：‘七士夫趣有中般涅槃。’若无中阴者，则无中般涅槃。若言有中夭从彼般涅槃者，不然，天趣中不说故。世尊修多罗说：‘四天王天乃至非想非非想处不说有中夭。’余亦有过。若说‘生般涅槃’，复有名‘生天’耶？如是一切阿那含亦应如是说过，是故彼是妄想说。若言寿命中间般涅槃者，不然。除郁单曰及后边菩萨，多有众生不尽寿而死，此皆是中般涅槃耶？是故此皆有过。问：此云何？答：譬如村间道，如从一村至一村，如是死阴、生阴，从死阴趣生阴亦如是。如《阿湿波罗延经》说‘若彼处来’，如是广说。若无中阴者则无去来，是故应有中阴。”（卷第十一）（http://cbeta.buddhism.org.hk/xml/T28/T28n1552_011.xml#pT28p0962c2001）

另外，现代医学界调查研究众多濒死体验的事例，显明人死后可能存在“中阴”状态。可参看：

《生死与轮回·（第一集）何为生命》

https://m.iqiyi.com/v_19rrnwsqdo.html

《生死与轮回·（第三集）意识现象》

https://m.iqiyi.com/v_19rrnwsnyo.html

《生死与轮回·（第四集）灵魂的秘密》

https://m.iqiyi.com/v_19rrnwsn7k.html

如果有业报天眼（或鬼眼），或由禅定修得清净天眼，则可看到人死之后“中阴”状态的善色、恶色（美、丑）。

如《（南传）中部130经/天使经》说：“世尊这么说：‘比丘们！犹如两间有门的家屋，在那里，有眼的男子们站在中间，能看见进、出、走动、探查家的人们，同样的，比丘们，我以清净、超越人的天眼，看见当众生死时、往生时，在下劣、胜妙、美、丑、幸、不幸中，了知众生依业流转：这些众生诸君，具备身善行、语善行、意善行，不斥责圣者，正见与持正见之业行，他们以身体的崩解，死后往生到善趣、天界。尊师们！或者，这些众生具备身善行、具备语善行、具备意善行，是对圣者不斥责者、正见者、正见行为的受持者，他们以身体的崩解，死后已往生到人间。尊师们！确实，这些众生具备身恶行、具备语恶行、具备意恶行，是对圣者斥责者、邪见者、邪见行为的受持者，他们以身体的崩解，死后已往生到饿鬼界。或者，尊师们！确实，这些众生具备身恶行、具备语恶行、具备意恶行，是对圣者斥责者、邪见者、邪见行为的受持者，他们以身体的崩解，死后已往生到畜生界。或者，尊师们！确实，这些众生具备身恶行、具备语恶行、具备意恶行，是对圣者斥责者、邪见者、邪见行为的受持者，他们以身体的崩解，死后已往生到苦界、恶趣、下界、地狱。’”（http://agama.buddhason.org/MN/MN130.htm）

《增一阿含经》说：“世尊告诸比丘：‘犹如屋舍有两门相对，有人在中住，复有人在上住，观其下出入行来，皆悉知见，我亦如是，以天眼观众生之类，生者、终者，善趣、恶趣、善色、恶色，若好若丑，随行所种，皆悉知之。若复有众生，身行善，口行善，意行善，不诽谤贤圣，行正见法，与等见相应，身坏命终生善处天上，是谓名众生行善。若复有众生，行此善法，不造恶行，身坏命终来生人中。若复有众生，身、口、意行恶，造不善行，命终之后生饿鬼中。或复有众生，身、口、意行恶，诽谤贤圣，与邪见相应，命终之后生畜生中。或复有众生，身、口、意行恶，造不善行，诽谤贤圣，命终之后生地狱中。”（卷第二十四）（http://cbeta.buddhism.org.hk/xml/T02/T02n0125_024.xml#pT02p0674b1702）

《长阿含经》说：“彼以定心，清净无秽，柔软调伏，住无动处，一心修习，见生死智证。彼天眼净，见诸众生死此生彼、从彼生此，形色好丑，善恶诸果，尊贵、卑贱，随所造业报应因缘皆悉知之。此人身行恶、口言恶、意念恶，诽谤贤圣，信邪倒见，身败命终堕三恶道；此人身行善、口言善、意念善，不谤贤圣，见正信行，身坏命终生天、人中。以天眼净，见诸众生随所业缘往来五道，譬如城内高广平地四交道头起大高楼，明目之士在上而观，见诸行人东西南北举动所为，皆悉见之。摩纳！比丘如是，以定心清净，住无动处，见生死智证，以天眼净，尽见众生所为善恶随业受生，往来五道，皆悉知之。此是比丘得第二明，断除无明，生于慧明，舍离暗冥，出智慧光，此是见众生生死智证明也。所以者何？斯由精勤，念不错乱，乐独闲居之所得也。”（卷第十三）（http://cbeta.buddhism.org.hk/xml/T01/T01n0001_013.xml#pT01p0086b1504）

【居士】我也不知道经、律藏怎么说的。南传的论藏七本书，我一本都没看完过。我只是学了入门的南传abhidhamma说法，立刻投生，没有中阴身。我想大概没有投生为人的因缘，还可以成为其他道的众生。

【贤佳】您说“我想大概没有投生为人的因缘，还可以成为其他道的众生”，如果死者所造业的主体是应投生人道的善业，而人道的受胎缘没有在其死亡刹那成就，会怎么样？会转投畜生道、饿鬼道、地狱道或天道吗？那投生哪一道岂非不由善恶业决定，而由生缘决定？如果投生畜生道、饿鬼道相应的缘也没有成就，会怎么样？

补充两份相关资料供参考：

《濒死体验—360百科》

https://m.baike.so.com/doc/729648-772487.html

《“濒死”，究竟是一种怎样的体验？》（医学界肿瘤频道2016-12-08）

https://m.sohu.com/a/121042223_377332

（二）

【贤佳】附件文稿（如上）的辩论，请您指教有什么偏差问题。

【法师】确实投胎结生应有结生业作为缘，死亡的刹那必定立即有支持投生的业作为缘（无始以来所积结生业无量无边故），但不能保证一定有在欲界以胎生的方式投胎结生所需的业之缘。“如果死亡的刹那没有支持欲界胎生的结生业成熟，或其它缘不具，如有缘的母亲没有处于受胎期，那时是什么状态？”——是结生为乾达婆的状态。北传有部将此说为中阴状态，北传大乘经典继承有部之说，并进一步发挥扩展了有关中阴的形成、特性的学说。

您举的庄春江译《（南传）中部38经/渴爱的灭尽大经》：“三者的集合而有胎的下生。这里，有父母的结合，母亲不是受胎期者，没有乾达婆的现起，则没有胎的下生。这里，有父母的结合，母亲是受胎期者，没有乾达婆的现起，则没有胎的下生。比丘们！当有父母的结合，母亲是受胎期者，有乾达婆的现起，则有胎的下生。这样，三者的集合而有胎的下生。”即是证据。我的意思是，北传有部的中阴身学说和南传并不矛盾：因为中阴身本身也要有结生和死亡，中阴状态有开始和结束故。换句话说，从南传阿毗达摩当中并不能导出“中阴不存在”的结论，南传说“死亡心刹那之后无间生起结生心”和北传的中阴学说不构成逻辑互斥，二者完全可以同时成立。

至于庄春江译《相应部35相应95经/玛鲁迦之子经》说：“你也不在这里，不在其他地方，不在两者的中间，这就是苦的结束。”这个南传有别的解释，具体我忘记了，但肯定不是指中阴。

南传佛经说三果（阿那含）圣者可能有是“中间般涅槃”（“中般涅槃”），在南传语境下并不是指在中阴期间证入涅槃，具体这个怎么解释的我也忘记了，我得去慢慢查。

如果死者所造业的主体是应投生人道的善业，而人道的受胎缘没有在其死亡刹那成就，会先转投乾达婆道（应该算夜叉/鬼道吧）。投生这一道也由善恶业决定，投生鬼道相应的缘必定成就，因为乾达婆不是胎生，是化生，结生业也必定成就，无始以来所积结生业无量无边故。

【贤佳】按十二缘起流转道理，“识支”中有无量无边的“引生”业种子，但次生投生决定于“有支”中的强力“能生”业种子，这“有支”中的“能生”业种子在亡者是有限的、特质的，并非无量无边。例如亡者“有支”中的“能生”业是相应于富贵人道，在死亡刹那没有相应富贵人道受胎缘恰好成就时，如果立即结生为鬼神道的乾达婆，这就不是由“有支”强业主导投生了，岂是合理？

另外，“当有父母的结合，母亲是受胎期者，有乾达婆的现起，则有胎的下生”，这时是鬼神道“乾达婆”自杀吗？有什么必要自杀？怎么自杀？

北传经典常说的“中阴”，元亨寺版此经翻译为“康达婆”，庄春江此经翻译为“乾达婆”，名同鬼神道的“乾达婆”，实非鬼神道的“乾达婆”，不应执名滥义。

《佛学大辞典》对“乾闼婆”的解释可供参考：

https://foxue.bmcx.com/qiantapo__foxued/

（摘录）｛梵语gandharva，巴利语 gandhabba，又作健达缚、犍闼婆、彦达婆、干沓婆、干沓和、巘沓缚，意译为食香、寻香行、香阴、香神、寻香主。

（一）指与“紧那罗”同奉侍帝释天而司奏雅乐之神，又作寻香神、乐神、执乐天。八部众之一。传说不食酒肉，唯以香气为食。有关之神话甚多，其状貌说法不一，或谓身上多毛，半人半兽，或谓丰姿极美。［《长阿含》卷十八“世记经阎浮提品”、《大智度论》卷五十四、《维摩经玄疏》卷五］

（二）指欲界“中有”之身，多用音译“健达缚”。欲界众生肉体死后，神识尚未觅得另一新肉体之中间时期（中有），唯以香为食，故有此称。《大毗婆沙论》卷六十九、《俱舍论》卷九等载，入母胎时须有三事合会，即：（一）母体调适，（二）父母交爱和合，（三）健达缚正好现前。故知其为入母胎三种条件之一。其入胎前，必起颠倒心，驰于欲境。即先凭其业力所起之眼根，虽在远方，能见所将投生处之父母交会。若此健达缚为男者，则缘其母而起男欲，生爱染心。若为女者，则缘其父起女欲。反之，若违逆此二缘，便起嗔恚心。［《中阿含》卷五十四《荼帝经》、《俱舍论光记》卷九、《唯识二十论述记》卷上］

（三）西域之习俗称呼艺人为乾闼婆，彼等不事王侯，不营生业，唯寻诸家饮食之香气，便往其门作诸伎乐而乞求，故有此称。［《法华经玄赞》卷二、《唯识二十论述记》卷上］｝

【法师】“按十二缘起流转道理，‘识支’中有无量无边的‘引生’业种子，但次生投生决定于‘有支’中的强力‘能生’业种子，这‘有支’中的‘能生’业种子在亡者是有限的、特质的，并非无量无边”——不同意。凡夫烦恼无边，无始以来所累积的业也是无边的，所以结生业是无量的，这个业没有机缘成为结生业，那就轮到下一个呗……

例如亡者“有支”中的“能生”业是相应于富贵人道，在死亡刹那没有相应富贵人道受胎缘恰好成就时，就有其他的业成熟作为结生业。如果立即结生为鬼神道的乾达婆，这也是由“有支”强业主导投生，导致结生为乾达婆的业也是足够强力的。

另外，“当有父母的结合，母亲是受胎期者，有乾达婆的现起，则有胎的下生”，这时不是鬼神道“乾达婆”自杀，就如同地狱的众生业尽就死了，并不需要自杀；人的业尽了也就寿尽故死了，也不需要自杀呀。乾达婆一旦见到自己父母结合的场面就会死，事情就是这样，你觉得奇怪，那是因为你觉得，我就不觉得奇怪。好像有一种什么动物完成交配之后就会死，人家乾达婆见到自己父母结合的场面就会死，我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。

我想法师想要论证的是：必须有中阴的状态。按照南传的立场来推的话，不是必须有，只是说可能有，可能没有，有也行，没有也行。我个人认为呢，有些人死了之后就是无间又出生为人或天神或地狱，而没有经过中阴的状态，这在经藏和律藏当中好像是有证据的。我记得强奸莲花色比丘尼的那个恶人是当场堕地狱的，而不是先有一个中阴身然后再堕地狱。好像还有记载有人或动物是死了之后无间就出生在天界，并没有经过中阴的状态。

【贤佳】您说“不是必须有，只是说可能有，可能没有”，这是合理的，北传经典所说就是这样。生人道、旁生、饿鬼、欲天，一般会有中阴阶段，“有支”的强力“能生”业种子牵引、维持寻缘投生。这个中阴阶段较脆弱，会极力寻缘尽快投生，一般不会超过四十九天。

如《摄大乘论释》（世亲菩萨）说：“论曰：若人于不静地退堕心，正在‘中阴’，起染污意识方得受生。释曰：不静地退前生、堕后生，故名退堕。受生有二种，或有中阴，或无中阴，今偏说受中阴者。”（卷第三）（http://cbeta.buddhism.org.hk/xml/T31/T31n1595_003.xml#pT31p0169b2001）

《瑜伽师地论》（弥勒菩萨）说：“造恶业者所得‘中有’如黑羺光或阴暗夜，作善业者所得‘中有’如白衣光或晴明夜。又此‘中有’，是极清净天眼所行。彼于尔时先‘我’爱类不复现行，识已住故，然于境界起戏论爱，随所当生即彼形类‘中有’而生。又‘中有’眼犹如天眼无有障碍，唯至生处所趣无碍如得神通，亦唯至生处。又由此眼见己同类‘中有’有情，及见自身当所生处。又造恶业者，眼视下净，伏面而行，往天趣者上，往人趣者傍。又此‘中有’，若未得生缘，极七日住，有得生缘即不决定。若极七日未得生缘，死而复生，极七日住，如是辗转未得生缘，乃至七七日住，自此已后决得生缘。又此‘中有’七日死已，或即于此类生，若由余业可转‘中有’种子转者，便于余类中生。又此‘中有’有种种名，或名‘中有’，在死生二有中间生故；或名健达缚，寻香行故，香所资故；或名意行，以意为依往生处故。此说身往，非心缘往，或名趣生。对‘生有’起故，当知‘中有’除无色界，一切生处。又造恶业者，谓屠羊鸡猪等，随其一类由住不律仪众同分故，作感那落迦恶不善业及增长已，彼于尔时犹如梦中，自于彼业所得生处还见如是种类有情及屠羊等事，由先所习喜乐驰趣，即于生处境色所碍，‘中有’遂灭，生有续起。彼将没时，如先‘死有’见纷乱色，如是乃至生灭道理如前应知。又彼生时唯是化生，六处具足。复起是心而往趣之，谓‘我与彼嬉戏受乐、习诸伎艺’。彼于尔时颠倒，谓造种种事业及触冷热。若离妄见，如是相貌尚无趣欲，何况往彼；若不往彼，便不应生。如于那落迦，如是于余似那落迦，鬼趣中生，当知亦尔，如瘿鬼等。又于余鬼、旁生、人等及欲、色界天众同分中，将受生时，于当生处见己同类可意有情，由此于彼起其欣欲，即往生处，便被拘碍，死生道理如前应知。

“又由三处现前，得入母胎：一，其母调适而复值时；二，父母和合俱起爱染；三，健达缚正现在前。复无三种障碍，谓产处过患所作，种子过患所作，宿业过患所作。云何产处过患？谓若产处，为风热癊之所逼迫，或于其中有麻麦果，或复其门如车螺形，有形、有曲、有秽、有浊，如是等类产处过患应知。云何种子过患？谓父出不净，非母；或母，非父；或俱不出；或父精朽烂，或母或俱——如是等类种子过患应知。云何宿业过患？谓或父或母不作不增长感子之业，或复俱无；或彼有情不作不增长感父母业，或彼父母作及增长感余子业，或彼有情作及增长感余父母业；或感大宗叶业，或感非大宗叶业——如是等类宿业过患应知。若无如是三种过患，三处现前，得入母胎。彼即于‘中有’处自见与己同类有情为嬉戏等，于所生处起希趣欲。彼于尔时见其父母共行邪行所出精血而起颠倒。起颠倒者，谓见父母为邪行时，不谓父母行此邪行，乃起倒觉见己自行，见自行已便起贪爱。若当欲为女，彼即于父便起会贪；若当欲为男，彼即于母起贪亦尔，乃往逼趣。若女，于母欲其远去；若男，于父心亦复尔。生此欲已，或唯见男，或唯见女，如如渐近彼之处所，如是如是渐渐不见父母余分，唯见男女根门，即于此处便被拘碍，死生道理如是应知。若薄福者，当生下贱家，彼于死时及入胎时，便闻种种纷乱之声，及自妄见入于丛林竹苇芦荻等中。若多福者，当生尊贵家，彼于尔时便自闻有寂静美妙可意音声，及自妄见升宫殿等可意相现。尔时父母贪爱俱极，最后决定各出一滴浓厚精血，二滴和合住母胎中合为一段，犹如熟乳凝结之时，当于此处，一切种子异熟所摄、执受所依阿赖耶识和合依托。云何和合依托？谓此所出浓厚精血合成一段，与颠倒缘‘中有’俱灭，与灭同时即由一切种子识功能力故，有余微细根及大种和合而生，及余有根同分精血和合抟生，于此时中说识已住结生相续，即此名为羯罗蓝位。此羯罗蓝中有诸根大种，唯与身根及根所依处大种俱生。即由此身根俱生诸根大种力故，眼等诸根次第当生。又由此身根俱生根所依处大种力故，诸根依处次第当生。由彼诸根及所依处俱足生故，名得圆满依止成就。又此羯罗蓝色与心、心所，安危共同，故名依托。由心、心所依托力故，色不烂坏，色损益故彼亦损益，是故说彼安危共同。又此羯罗蓝，识最初托处即名肉心，如是识于此处最初托，即从此处最后舍。”（卷第一）（http://cbeta.buddhism.org.hk/xml/T30/T30n1579_001.xml#pT30p0281b2901）